林義雄要維護民主?不對!要打拚台獨才對!

傅雲欽  2014.03.28

▲ 林義雄靜坐中。
2017329日.立法院的議場外面
(圖:民報 劉明堂)

馬英九政府急於讓兩岸服貿協議生效實施,引起學生發動反服貿的抗議運動,進佔立法院議場,癱瘓了立法院。日前一部分學生甚至一度攻入行政院辦公大樓,但被警方驅離。前民進黨主席林義雄看到學生遭到警方以警棍、盾牌痛毆,感到不平,發表一封「請協力維護台灣民主命脈──沒有人能夠對抗發自青年純真心靈的義憤」的公開信,肯定學生展現的熱誠,並批評掌權者漠視民意,獨裁專制,粗暴蠻橫,因此他決定自明天起,每日到立法院陪伴學生,直到他們的行動結束。

林義雄要繼續從事民主運動,這在我這個台獨的真實信徒聽來,格外刺耳。民主、民主,怎麼民主沒完,不想想台獨啊!

在兩蔣統治的威權時代,台灣的確不民主,需要民主化。但台灣的政治問題不只是內部的民主化問題,還有外部的獨立建國的問題。民主運動與台獨運動應該同時進行。事實上,在1990年代這兩項運動也確實同時進行,蓬勃發展。不過,民主運動只面臨國民黨保守派的壓力,較容易處理,成果豐碩。台獨運動則面臨台灣內部、對岸及國際的壓力,倍感艱辛,進展不順。民主運動讓民進黨能進入「中華民國」體制,分食政治大餅。因此,民進黨食髓知味,漸漸樂不思獨,只想民主選舉,不談獨立建國了。

19987月林義雄擔任民進黨主席。1999年民進黨為了淡化台獨,騙取選票,而提出「台灣前途決議文」,自欺欺人地聲稱台灣已經是主權獨立的國家。2000年投機政客陳水扁在黨主席林義雄的輔選之下,當選總管,開始執政。當時很多綠營人士都認為台灣人已當家作主,台獨運動可已休矣,甚至說主張台獨的「小綠」建國黨的「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」,應該解散。綠營一心執政,不管台獨,台獨運動因此逐漸沒落。

林義雄是好人,但他政治眼光很差。他身為民進黨主席,卻隨著民進黨人樂不思獨,造成台獨的沒落。他可說也是一個台獨殺手。台獨運動沒落,他難辭其咎。

2004年林義雄又出來為推動國會減半的改革,前往立法院靜坐。總管陳水扁不敢不聽他的話,國民黨順水推舟,並加碼回應。該年8月,立法院通過包括國會減半、廢除國民大會、立法委員選舉改為單一選區兩票制等國會改革修憲案。20055月,選舉任務型國民大會大表,複決憲法修正案。這項國會改革,讓民進黨在2008年的立法委員選舉慘敗,也讓弱勢的政黨及政治人物很難選上立法委員。主張台獨者想選立法委員,進入體制反體制,更是不可能。林義雄推動的國會改革不利於民進黨的選舉,對於台獨運動可說雪上加霜。

現在,林義雄要參與反服貿運動,怎麼扯到維護民主去呢?!民主是普世價值,當然要維護。問題是,人民的意思在哪裡?退回服貿,重啟談判,這符合多數民意嗎?學生佔領立法院議場,這符合多數民意嗎?民眾侵入行政院辦公大樓,這符合多數民意嗎?警方將侵入及包圍行政院的民眾強制驅離,這違反多數民意嗎?恐怕都未必。多數的民意不一定支持反服貿這一邊,即使支持,也是支持其中一部分的主張或作為,不是全部。林義雄如果要和選舉掛帥的政客一樣,一切以民意為依歸,他以為反服貿符合多數民意,恐怕會站錯邊。

進一步來說,民主是普世價值,但不是最高價值,還有比民主更高的價值,那就是正義。民主運作的結果一定符合正義嗎?未必如此!民主常常會發生不義的情形。民主造成的不義,就是「民粹」、就是「多數暴力」。不講求正義,一味強調民主,一切以民意為依歸,在邏輯上就構成「訴諸群眾」的謬誤。獨不孤,必有鄰嗎?未必如此!正義有時是曲高和寡,德孤無鄰的。

2000年林義雄將陳水扁輔選上台之後,辭去黨主席。當時,他引用美國詩人羅伯特‧佛洛斯特(Robert Frost的詩作《沒走的路(The Road Not Taken),說「樹林中岔出的兩條小路,我走人跡稀少的那一條(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, and I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.)」。既然要走人跡稀少的路,林義雄就不要媚俗從眾,維護什麼民主。

古今台外,一切的改革者或革命家在他提倡改革或革命之初,都忤逆民意,專斷自用而行。掌聲少,噓聲多,抱著「雖千萬人,吾往矣」的決心,經過一番淒風苦雨,幸運的人才能柳暗花明,獲得平反,甚至成功。但大部分的改革者或革命家都是灰頭土臉,或甚至被當作亂臣賊子,含恨而終。目前的正名制憲等台獨運動就是一條正義但人跡稀少的路。

林義雄要再走入街頭,他的訴求竟然是要維護民主。嗚呼哀哉!他竟然搞不清楚局勢的發展和運動的方向。台灣當前的危機不是不夠民主,而是不夠台獨。台灣的民主已經到了敵我不分,正邪不忌,散漫失序的程度了。民主還不夠嗎?但國格呢?在一中憲法之下,台灣沒有國格,隨時處在對岸併吞的陰影中。民權意識高漲,但台獨建國意識卻很薄弱。

目前的反服貿運動雖有反黑箱、反獨裁、要民主的意思,但那只是程序面,不是重點。它的重點在實體面,就是反對經濟被對岸控制。反對經濟被對岸控制,這才是反服貿的重點。反服貿運動應該把焦點放在這裡,不是民主不民主的問題。

兩岸的經貿越緊密,對岸的磁吸效應就越強,台灣的經濟就越依賴對岸。兩岸經貿統合之後,套用前總管陳水扁2000年時講的話,就是要「進而共同尋求兩岸邁向政治的統合」。經貿的統合邁向政治的統合,這是北京的願望、統派的願望,也是那個頭腦早就已經壞掉的陳水扁2000年時的願望。陳水扁這個王八蛋2000年執政,改變李登輝時代的「戒急用忍」的兩岸政策,開始「積極開放,無效管理」。八年執政之後,造成台灣經濟依附對岸,不可自拔。陳水扁可說罪該萬死啊!

持台獨立場的人,不管是主張「台灣已獨立」或「台灣要獨立」,都不會贊成兩岸由經貿的統合邁向政治的統合。反而,為了避免政治的統合,必須阻止經貿的統合。反服貿運動是阻止經貿統合的一環。但現在很多反服貿運動的人都很短視。他們斤斤計較經濟利益,認為目前的協議不利台灣,主張退回行政院,由行政院與對岸重啟談判。他們的意思似乎只要協議的條件修改,讓台灣能多獲利,他們就不再反對的樣子。大錯特錯!對岸讓利越多,就越可怕啊!台灣人才、資金會更加西進,跑光光,台灣的經貿會更加依附對岸啊!在台灣沒有國格的情況下,經貿統合之後,兩岸政治統合遲早會發生。

因此,在台灣沒有國格的情況下,反服貿運動如果只是服貿協議退回重談等訴求,根本不能解決台灣的經貿統合及政治統合的危機。如前所述,反服貿運動的重點在反對經濟被對岸控制。也就是說,反服貿運動的本質是台獨運動的一部分。它必須與台獨運動結合,並駕齊驅。沒有台獨主張的反服貿運動是跛腳的,不健全的運動。反服貿的同時應該主張正名制憲、台獨建國,否則,沒有多大意義。年輕人好不容易覺醒,感到對岸的經濟入侵而有危機感,竟沒有導向更高的政治境界台獨建國的追求,不是很可惜嗎?

林義雄是綠營的神祖牌,有雄厚的民間聲望。他不應該只是「維護民主」而已,也不應該只是支持學生們「服貿協議退回重談」等訴求而已。為了彌補他先前荒廢台獨運動的過錯,也為了台灣將來免於被對岸併吞,他這次再走上街頭,應該扛出正名制憲、台獨建國的大旗才對。

● 相關拙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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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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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時報  2014-3-28

〔記者邱燕玲/台北報導〕慈林基金會創辦人、前民進黨主席林義雄昨發表一封「請協力維護台灣民主命脈~沒有人能夠對抗發自青年純真心靈的義憤~」公開信,肯定學生展現的熱誠,並批評掌權者粗暴蠻橫,甚至以警棍、盾牌痛毆手無寸鐵的學生,因此他決定自三月廿九日起,每日到立法院陪伴學生,直到他們的行動結束。公開信全文如下:

敬愛的親友:

一群熱血勇敢,具有良知的台灣學生,為了維護台灣的民主命脈,正在立法院裡堅苦卓絕地奮鬥。這些純真的學生,迫切需要廣大人民的溫暖關愛。

事件的起因是掌權者未經探詢民意、未做效益評估就和中國簽訂了服貿協議,並且不顧廣大人民的疑慮和反對,企圖以不光明的手法,急切地要立法院接受該協議。此種漠視民意,並企圖宰制國會的獨裁行徑,激起了眾多學生「民主淪亡」的危機感,因而在三月十八日進佔了立法院議場,訴求以正當的民主程序合理處理服貿爭議。

事件發生到現在已經十天了,我們只看到掌權者對服貿爭議的飾詞強辯,對學生訴求的藐視汙衊,甚至以警棍、盾牌痛毆手無寸鐵的學生,其粗暴蠻橫的程度,使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依民主程序選出的掌權者,更不敢相信這種血腥鎮壓,會發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台灣。我們應該很切身地感受到:獨裁專制的陰影已經籠罩在台灣上空。

服貿跟任何政策一樣,自然有利也有弊,你我當然也可以贊成或反對。但是台灣先人奉獻自由和生命,以斑斑血淚爭取來的民主,卻不能任人踐踏摧毀。因此對於當今所呈現的民主逆流,我們必須奮力遏止。

青年學生只不過是要求尊重多數民意,以最基本的民主程序處理有爭議的政策而已,卻遭到掌權者如此粗暴的蔑視凌辱,確是令人驚愕痛心。而這些學生所展現的熱誠、見義勇為、為鄉土奉獻、為維護民主命脈奮爭的精神,正是台灣所能擁有的最珍貴資產,確實值得我們善加呵護。因此義雄將自三月廿九日起每日到立法院陪伴學生,直到他們的行動結束,以此表示我的疼惜、關愛和感謝。同時也懇請您盡一己之力,向他們表達溫暖和關愛。例如要求親友和您一起以卡片、信函等方法,送出您的溫暖,或到現場陪伴來表達您的疼惜。

許多歷史事實已經證明:純真青年對不公不義所迸發出的義憤,是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,只是這股力量必須有深具良知的眾多人民做為後盾。所以再度懇求您,把這些學生當成自己的子女親人來疼惜呵護。也希望在我們的共同協力下,能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,在我們深愛的台灣,真切的印證這樣的歷史真理:

~沒有人能夠對抗發自青年純真心靈的義憤~

林義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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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bert Frost原作,Cyberreading中譯)
雲淡風輕草碧綠網誌  posted on Apr 30, 2009  13:21

The Road Not TakenPhoto Credit: david_joly


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,
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
And be one traveler, long I stood
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
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;

Then took the other, as just as fair,
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,
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;
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
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,

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
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.
Oh,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!
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,
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.

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
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:
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, and I—
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,
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.


黃葉林中,分出兩條小路,
遺憾的是,我無法同時涉足。
身為旅者的我,久久停佇,
盡己所能,翹首極目,
直見它隱沒叢林深處。

我望向另一條路,
綠草如茵,人跡杳無,
似是一段更值得的旅途。
縱使,在我行經後回顧,
它也難免磨損、足跡遍布。

那天清晨,
兩路皆被落葉覆蓋,不見前人腳步,
啊,將原來那條路留待他日再赴!
但我深知一條路接著另一條路,
一旦踏上,就難以回到最初。

多年之後,在某處,
我會喟然而嘆,幽幽敘述:
林中有兩條岔路,而我—
選了一條人跡罕見的路
從此決定我人生的迥殊。


Robert Frost原作,曹明倫譯
(PURE-佛羅斯特永恆詩選,中英對照版」,2006年,台北市「愛詩社」出版,頁272-273)
chchen@chia hsiang's blog   posted on November 18, 2007  4:59 PM.


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,
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
And be one traveler, long I stood
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
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;

Then took the other, as just as fair,
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,
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;
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
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,

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
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.
Oh,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!
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,
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.

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
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:
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, and I—
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,
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.


金色的樹林裡有兩條路岔路
可惜我不能沿著兩條路行走;
我久久地站在那分岔的地方
極目眺望其中一條路的盡頭;
直到它轉彎,消失在樹林深處。

然後我毅然踏上了另一條路,
這條路也許更值得我嚮往,
因為它荒草叢生,人跡罕至;
不過說到其冷清與荒涼,
兩條路幾乎是一模一樣。

那天早晨兩條路都鋪滿落葉,
落葉上都沒有被踩踏的痕跡。
唉,我把第一條路留給未來!
但我知道人世間阡陌縱橫,
我不知未來能否再回到那裡。

我將會一邊嘆息一邊敘說,
在某個地方,在很久很久以後;
曾有兩條小路在樹林中分手,
我選了一條人跡稀少的行走
結果後來的一切都截然不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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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統府新聞稿  20001231

總統水扁先生今天發表跨世紀談話,並向全民祝賀新年。總統談話全文如下:

再過幾個小時,公元兩千年即將結束,一個全新的世紀就要來臨。正當我們隨著全球的腳步,一起歡欣鼓舞迎接二十一世紀的同時,明天也是中華民國九十年的開國紀念日。在此,阿扁要跟所有海內外的同胞共同分享跨世紀的喜悅,一起祝福我們的國家邁向充滿希望的新紀元。……

回顧二十世紀之初,兩岸人民曾經面對相同的苦難,可以說是一對患難的兄弟。個人在就職演說中曾經強調,兩岸人民源自於相同的血緣、文化和歷史背景,我們相信雙方的領導人一定有足夠的智慧和創意,秉持民主對等的原則,在既有的基礎之上,以善意營造合作的條件,共同來處理未來「一個中國」的問題。

事實上,依據中華民國憲法,「一個中國」原本並不是問題。我們希望對岸能夠深入瞭解台灣人民心中的疑慮在哪裡,對於兩千三百多萬人民當家作主的意志,對岸如果不能尊重體諒,反而會使得兩岸之間的認知產生不必要的落差。

如今新的世紀即將來臨,台灣人民對於兩岸關係的改善與台海的永久和平有最深的期待。阿扁要感謝包括跨黨派小組在內的朝野各界人士,對於改善兩岸關係所付出的心力。在跨黨派小組提出「三個認知、四個建議」的基礎之上,有關「建立新機制或調整現有機制,以持續整合國內各政黨及社會各方對國家發展與兩岸關係之意見」,這一點個人願意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做出積極的回應。

個人一直認為,兩岸原是一家人,也有共存共榮的相同目標,既然希望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,就更應該要相互體諒、相互提攜,彼此不應該想要損害或者消滅對方。我們要呼籲對岸的政府與領導人,尊重中華民國生存的空間與國際的尊嚴,公開放棄武力的威脅,以最大的氣度和前瞻的智慧,超越目前的爭執和僵局,從兩岸經貿與文化的統合開始著手,逐步建立兩岸之間的信任,進而共同尋求兩岸永久和平、政治統合的新架構。為二十一世紀兩岸人民最大的福祉,攜手開拓無限可能的空間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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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報  2014-03-29  11:18  劉明堂/台北報導

慈林基金會創辦人、前民進黨主席林義雄今(29)日上午到立院議場外靜坐,他表示,他是來陪伴學生,學生們已經做得很好,他們需要疼惜、關愛,不需要他鼓勵,因為學生已經做得比他好。

林義雄上午僅由一兩位友人陪同,從青島東路走進立法院,直到進入立院側門才被糾察人員發現引導至議場旁的走道上。林義雄接受媒體訪問時僅簡單表示,他覺得學生為了台灣的鄉土、為了台灣的民主前途做了很大貢獻,他非常感動,所以來陪伴學生,對他們表示敬意、感謝、關愛。

林義雄表示,從今天開始他每天都會到立院來陪學生,直到活動結束,但是不一定會留在立院過夜。學生及公民團體330凱道活動時,他也會在立法院靜坐。

媒體詢問有什麼話對學生說?林義雄則表示,他要講的話都在公開信中講了,學生們已經做得很好,他們需要疼惜、關愛,不需要鼓勵,因為「他們做得比我們大家更好」。隨後林義雄便一人在走道下靜坐,身旁還特別擺放一張紙張寫著「敬請禁語  林義雄拜託」。

後來再有媒體詢問,林義雄不再講話, 僅以手比了比地上的公開信及字條,示意媒體自己取閱。